我一生之中还从未见过这般激愤的人。我想使他平静下来,可以稍稍恢复理性。可是他越来越激动,别人的话一句也听不进去。
“在我把——把那条——呃——万恶的——毒蛇——希普——炸成碎片以前,”米考伯先生像个在跟冷水搏斗的人似的,喘息着,喷着气,呜咽着说,“我决不把手伸到任何人手里!在我把——呃——维苏威火山[5]——搬到——呃——那个无耻的恶棍——希普——头上喷发之前,我决不接受任何人的款待!在我把——呃——那个说谎骗人的——希普——的眼睛——从他脑袋上——呃——抠出来以前——这个屋子里的——食品——呃——特别是潘趣酒——呃——我咽不下去!在我把——呃——那个空前绝后、遗臭万年的伪君子——做伪证者——希普——碾成看不出的尘粉以前——我——呃——我谁也不认——呃——什么也不说——呃——哪儿也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