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看完茉莉构建的梦境时,他已经认定了。出入他的花园的弟子虽多,能接近茉莉花的人也不少。可是裴云桨曾孝敬他一盒茉莉熏香。
茉莉花妖的事,司云台弟子多少都知道一些。璟舜的这些弟子也了解师尊的一点癖好,那就是喜欢茉莉味的熏香。这是他想念茉莉的一种方式。
他对熏香却极苛刻,普通劣质的香入不了他的尊鼻。裴云桨孝敬的这盒香却意外的清雅,淡淡花香萦绕案头时,仿佛白衣的少女在旁边添茶磨墨。现在想来,那盒香,会不会是由白玉栏中茉莉的落花制就的?
再努力回忆他第一次点那香时,裴云桨曾对他说过什么话——无非是夸赞和谦恭的言语往来,难道咒语会隐藏在那泛泛的对话中间吗?
不过,怀疑再重也只是怀疑。他不敢、不愿置信,也就没对天绻和离枭说出来。他想亲自来寻找确切的证据,或者说,希望找不到证据,希望一切只是自己的多疑。
来到尧光境后,总觉得裴家上下弥漫着一种古怪气氛,压抑、沉寂,惊悸。是金胎草事件带来的延续影响吗?是,似乎又不止。而且那个裴云泽一直眼兴躲躲闪闪,神气不明不白。既没有跑前跑后尽地主之谊,也没有避而不见,似是总在廊下墙边悄悄关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