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民俗气息浓厚的作品,它的感人力量也必然深刻。文载道在《风土小记》中写道:“今年的盛夏中,于病榻上看了一点记载风土节候之作,不禁深深地引起风土人情之恋,然一面亦有感于胜会之不再,与时序的代谢,诚有宁为太平犬,莫作乱离民之感。”[5]东北流亡作家在国破家亡的乱离中,又流亡他乡,无所归处,这时他们笔下记载风土民俗的文字,都能流露出刻骨的思乡之情,正是“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东北流亡作家笔下的种种风俗陈迹,都会令人感到沉痛悱恻,低回往复,不能自已。端木蕻良在写作时,对故乡寄托着无比的怀念和热恋。民俗成为民族认同的载体,社会团结的纽带。
民俗生活世相是文艺的根。描写民俗生活世相有利于彰显独特地域文学的民族性,东北流亡作家正是利用民俗文艺的二重性为沦陷的东北歌哭呐喊。“在日伪当局极力想泯灭东北人民民族意识的社会形势下,更需要用‘乡土文艺’来直面东北社会。文学,只有在为民族利益呐喊中才有存在的价值。”[6]通过描写东北民俗生活相来探寻东北民族的历史民俗渊源,有力地揭露了日伪当局从文化根源上否定东北历来是中国领土的险恶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