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识到,从这个角度出发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于是换了一个“不完达普义”[2]。“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回来,”我说,“还以为你去了工人会馆胳肢琴键子,给没品哥带彩片的圣地讲座伴奏呢。”
“我去了。”
“提早回来了?”
“是。讲座取消了。哈罗德把幻灯片摔碎了。”
“啊?”我嘴里这么说,心里却觉着他摔碎幻灯片是注定的,“怎么回事?”
她心不在焉地抚摸巴塞洛缪的额头。这狗刚跑过去套近乎。
“他失手掉在地上了。”
“他此举为何?”
“他被吓到了,因为我取消了婚约。”
“什么?”
“没错。”她眼中射出精光,好像在温习那段不愉快的经历,同时嗓音透出金属般的锐利,我以前就发现阿加莎姑妈对我常常是这样。她的心不在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大小姐的意气。“我到了哈罗德的小屋,进门之后跟他东聊西聊了一阵,然后问他,‘你什么时候去偷尤斯塔斯·奥茨的警盔,宝贝?’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他一副尴尬的丧家犬样子,说自己一直在和良知作斗争,希望能得到许可,但是对方怎么也不肯放他去偷尤斯塔斯·奥茨的警盔,所以就算吹了吧。‘哦?’我站起身说,‘吹了是吧?哼,咱们的订婚也是。’他把一捧圣地的幻灯片掉在了地上,然后我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