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亦裕神情呆滞地看著前面,庄之蝶红著眼睛立在窗前,谢问柳低声道:「臣谢问柳叩见皇上。」
亦裕缓缓将目光投在他的脸上,他瞪大了眼睛,一字一字地道:「你还敢回来?」谢问柳趴在那里,连大气也不敢吐一下,亦裕腾地站了起来,一掌将台上的茶碗都扫到地上,怒吼道:「你为什麽要回来?」他说著一脚将谢问柳踹趴在地上,谢问柳结结巴巴地道:「给,给君上泄、泄愤!」
亦裕红著眼睛看著他,直直地看著他,轻声道:「是吗,我最在乎的人统统都死了,为什麽你还活著?」
「来人!」他大叫了一声,指著谢问柳咬著牙道:「给我拖出去狠狠地打!」
太监们应了声是,为首的太监问道:「君上,责打多少?」
亦裕冷冷地看著谢问柳,那眼神寒冷的让谢问柳忍不住打了寒颤,亦裕淡淡地道:「不用计数,打死为算!」
谢问柳被震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庄之蝶跪下来抱著他的膝哭道:「这跟谢问柳没关系,都是我的主意,你要打就打死我!」
亦裕挣脱了庄之蝶坐回了椅子上,谢问柳不知道为什麽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亦裕目光冰冷,虽然他也自知回来必死无疑,但总是心存侥幸,想著亦裕会念著过往,念著这二年来的朝朝暮暮。
等到板子落在自己的身上,谢问柳忽然意识到自己还在原处,一直都是那麽困难挣扎著生存,他轻轻地叹息:活下去,是多麽不容易的事。亦裕的一句,日子还长著呢,不过相隔一日,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