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真想替我做点儿什么,就给我买点儿牛奶去。我已经两天没出门了。”
他的床边放着一个喝光了奶的空瓶子,一张报纸里还残留着一些面包屑。
“你吃过东西了吗?”
“没有。”
“你多久没有吃东西了?”施特略夫大声地问,“你是不是说你有两天没进食没喝水了?这太让人担心了。”
“我喝水了。”
有片刻的工夫,他的眼睛落在了一个他伸手能够得着的水罐上。
“我马上去买,”施特略夫说,“你还想要点儿别的吗?”
我告诉他再买一个体温表,一些葡萄和面包。施特略夫很高兴自己能帮上点儿忙,咚咚地跑下楼去了。
“该死的蠢货。”思特里克兰德咕哝着。
我摸了摸他的脉搏。跳得很快,也很弱。我问了他一两个问题,他不回答,我再逼问,他索性把头也恼恨地扭到墙那边去了。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等待。十分钟后,施特略夫气喘吁吁地回来了。除了我建议他买的,他还买了蜡烛、肉汁和酒精灯。他是个很会操持这些事的人,很快他就煮好了牛奶,把面包泡在里面端了上来。我给思特里克兰德量了一下体温,四十摄氏度,显然他已经病得很重了。
二十五
此后不久,我们就离开了思特里克兰德。戴尔克准备回家吃晚饭,我打算找一个大夫过来给思特里克兰德看看;可刚刚走出空气闷浊的阁楼来到街道上,这个荷兰人就恳求我,让我马上跟他到他家去。他不肯告诉我他怎么想的,只是一个劲儿地要我陪他回家。我想了想,就是我眼下把大夫请到,除了我们已经替思特里克兰德做的那些事也没什么其他的事可做,于是我同意跟他回去。我们到家后,看到布兰奇·施特略夫正在摆桌子准备吃晚饭。戴尔克走到她面前,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