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没有见过温媛那样生气的模样。
她脸色发白,牙齿咬得死紧:“沈风息,你为了逃我,竟请愿逃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吗?”
而他的脸色同是极差:“非是为情。”说完,他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公主,你可知道,我一直不愿应你,是为什么?”他说,“家国大义,社稷千秋,总比儿女情爱要重要得多。我只是在做我认为重要的事情。你明白吗?这才是我的路。”
天家贵女哪里是那么好娶的?若要当驸马,便不能有官职,便再走不了他想要的路。所以,他不能答应,怎么也不能答应。
她木在原地,半晌没有反应。
而他话已出口,不能也无心去改,想了想,觉得说开总比拖着好,于是内心的负罪感少了一些。但眼前到底是自己呵护着长大的人啊。
沈风息放缓了语气:“媛儿,我有我的路要走。”
再次听见熟悉的称呼,温媛一颤。
“这有什么?我不在意的。你走你的路,我跟着你一起走你的路,这样不就好了?”
他神色一变:“胡闹!”
胡闹。
他们的关系,似乎就是从这两个字开始变僵的。
僵到,明明之前她那样关心她,可在他临走之时,她除了与他重复一遍关于“他的路”的对话之外,便只红着鼻子,说:“那若你这么一走,我们是不是就算永别了?”
说完之后,她明显有些后悔,却并不愿意服软,反而又加了一句:“若你这次离开,不论日后生死,沈风息,我们便真的永别了。就算这样,你也还要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