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位瘦小干瘪的老嬷嬷,她倒是个热心肠,一听说捕快来查案,忙将两手在抹布上擦了擦,要去端茶倒水。何承风出言谢绝,并问起十年前蔡诚杀父一事,那老嬷嬷叹了一口气,瘪着嘴道:“蔡大壮就是个衰人,那烂赌鬼,早死早好!”
听这老嬷嬷之言,何承风疑惑更深,他轻声询问:“嬷嬷,你与蔡家住得最近,当年命案发生之时,你可知道其中因由?”
“知道知道,听得清清楚楚哩,”老嬷嬷又是一声叹息,“官爷,我跟你说,阿诚是个好孩子,可惜命不好,偏偏投胎到老蔡家,刚出生就死了娘。老蔡那个衰人,脾气糙,又好赌,赌输了就回家打老婆孩子……造孽哦……”
这是何承风头一次听有人称赞蔡诚,他挑了挑眉,问道:“这么说来,蔡诚与他父亲一向不和睦,那他与后娘的关系如何?说来奇怪,既然这蔡大壮脾气暴躁又好赌,为何陈桂香还下嫁于他,这岂不是自讨苦吃?”
老嬷嬷一拍大腿,感慨道:“官爷,你是不明白,一个寡妇在山里要受多少罪呦!陈嫂子前面那个老头子,本是个实在人,可惜下山采药摔断了脊梁骨,没多久就见了阎王,丢下陈嫂子和刚满一岁的娃娃。没了汉子,陈嫂子带着个奶娃娃,那可怎么活呀?她也没的挑没的选,只能嫁给老蔡,凑合着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