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纯纯柳眉微颦,已觉不耐,彪形大汉目光抬处,心头一凛,赶紧改口道:“姑娘您想必也知道,普天之下,唯有蒙人最善驭马……”
陶纯纯目光一亮,轻笑一声,这一声轻笑,当真是发自她的心底,若是有人能使她能在今夜赶到虎丘,她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
那大汉目光动处,狡猾地捕捉住她这一丝真心的笑容,语声一顿,故意沉吟半晌,突然改口道:“有许多在人们眼中几乎无法做到的事,一经说出方法诀窍之后,做起来便容易得很,但如何去学到‘做’的方法,却是极为困难,出卖劳力的人总比读书人卑微得多,但在每种不同的生活环境里,却可以得到不同的体验。”
他又自故意长叹一声,接口道:“譬如我在蒙古大沙漠中的那一段日子,当真是艰苦已极,可是在这一连串困苦的日子里,我所学到的,不过仅仅是这一个巧妙的方法而已。”
陶纯纯秋波一转,立刻收敛起她那一丝已将她真心泄漏的微笑,眼帘微垂,轻蔑地瞧了这仍跪在地上的大汉两眼。她光亮的银牙,咬了咬她妖美的樱唇,然后如花的娇靥上,便又恢复了她销魂的美容,轻轻道:“你还跪在地上干什么?”玉手轻抬,将这大汉从舱板上扶了起来,又自轻笑道,“我也知道要学到一件许多人都不懂得的知识,该是件多么困难的事,呀……我多么羡慕你,你胸中能有这种学问,直比身怀绝顶武功,家有百万珍宝的人还值得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