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沛远沉着眼静静看着她,似乎也在她的回答。
她艰难地开口:“嗯……”
一个含混敷衍的字,像是万般无奈下的被迫承认,带着刻意淡化的意味,看来这次偶遇让她措手不及,而且,还有点难堪。
穆沛远心里涌起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也用事不关己的语气淡淡接了一句:“我给她看过眼睛。”
原来只是医生和患者的关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认识”,只是人与人之间一种最浅层次的、暂时性的关联,而且,多半是病患一厢情愿的认定。
只是,他们对视时的沉默,似乎远比他们话语里的东西复杂得多。
康仁光能敏感地觉察到,但脸上不着半分痕迹:“真是太巧了,不过,咱们医生本来就是和人打交道的工作,见过也不足为奇啊。”
康恩泽在一边不耐烦了:“走不走啊,待会儿位置都占完了!”说着指指广场那一头:“那儿人更多,我们走吧!”
“看这孩子,猴儿急的,那小穆啊,我们先走了。”康仁光顺势告辞。
叶燃终于如释重负地透了口气,精神压力一解除,倦意更浓,她止不住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她迫切地想要摆脱……穆沛远心里的不舒服在扩大,他暗中又仔细地研究了一下叶燃的神情——却发现,虽然她今天很难得地化了妆,但是遮不住皮肤的暗沉和眼下的一圈青黑,还有眼底,很深的倦意。